梁文道 · 八分 41. 林垚×梁文道:堕胎权之争,美国会更分裂吗?

不保证成功不一定有用

知识只是点亮世界的灵光

我是梁文道

本节目由看理想出品

授权喜马拉雅独家播放

之前呢我不是预告过吗

说总有一天要跟你好好聊一聊啊

到底美国的这个堕胎权问题

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么今天就来了

那么我请到了这位嘉宾呢

你肯定也看到我们的介绍了

我先简单讲一下背景的事情

就是6月24日的时候美国的最高法院

就着密西西比州15州堕胎禁令

发表了裁决

主笔多数意见

因为你知道美国最高法院有9个人

那这一次的这个判决是有一个投票的

是6:3 那

支持

现在最高法院这个裁决的这个多

数意见就6个人里面

他们的多数意见

要有一个主笔法官写出他的意见

这个主笔法官叫阿利托法官

那么他就说呢

1973年的罗树韦德岸和1992年的

计划生育组织树凯西岸

平常我们俗称叫凯西岸

他说这两个判决都是错误的

必须被推翻

这个裁决里面提到宪法

美国的宪法没有提到堕胎这种权利

也没有受到任何宪法条款的默许保护

然后他们认为呢

监督并且管理堕胎的权利

因此属于政府部门

而不是法院

这个事情出来之后呢

就引起了轩然大波啊

轰动全世界

那不光是我们中国这里

我们很多朋友观看我们这个小节目啊

这后面很多留言很多朋友也在谈

那么我们看到很多国家包括西方国家

美国那些盟友国家的首脑

也都纷纷发表声明和意见

认为这是一个美国的大倒退

那么美国的总统拜登呢

也非常反对美国最高法院的这个裁决

那到底这个事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问题啊太复杂了

因为他牵扯

到的不只是堕胎权利的问题

还牵扯到美国的政治

过去几十年来的演变

那么要了解这其中的来龙去脉了

你还需要知道

一些对于美国政治

跟美国体制结构的基本的尝试

要把这些事情全部讲清楚啊

那很困难

所以我就只好找到我的朋友林瑶教授

他现在是上海纽约大学的政治学

助理教授

他呢

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政治学博士

又是耶努大学的法律博士

那么所以你看他这个背景就晓得

他这么多年来呢

一直从事

关于美国的政治和法律的评论

我觉得我我身边认识的人里面

他大概最合适跟我们来聊这个事了

所以今天很高兴

请到林瑶老师跟我们一起聊一聊

那首先我想先问一个最基本的问题

最简单的一件事

因为我们知道

这一次美国的最高法院

推翻的是1973年的罗伊

树韦德案

但他造成的时值结果到底是什么呢

因为我们现在看到

中文世界里面有几种说法啊

有人说就是宣布了

这个以后就没有堕胎权了

有的人就说其实不是

而是说

把堕胎权这件事请从最高法院的解释

就是把他下放回各个州自行决定

那么到底这件事情的实质是什么呢

因为有很多的讨论关于这方面

那我想林瑶兄应该对这件事情的来龙

去脉还有背

后牵涉的

法律跟宪法的问题都相当熟悉

那不如能不能请您先给我们介绍一下

好的多谢道长啊

就是刚才您提到说常见的这两种反应

一种是说

这个推翻了逻辑案之后

就不能够堕胎了啊

这种说法是10指简单化的

就是说我们要把堕胎权和

实际上能否堕胎区分开来

我待会可以往细的讲

另一方面另一些人说哎

这只不过是把决定权还给了各周

这种说法其实也是不恰当的

那为什么呢

我现在就是说罗伊亚这个东西

1973年的时候他这个判决

他呃

说这个堕胎权是一项基本的宪法权利

他通过呃解释

就是说通过这个延续了

1965年的之前的那个关于避孕权的案子

就是说在1965年以前

避孕权不被视为呃基本的权利

那么在1965年的这个grease

我的这个案子里面

这个最高法院的大法官通过

重新产生宪法

然后挖掘出了隐私权这么个角度

然后说避孕权是隐私权之一

所以他是一个基本权利

那么到73年的罗伊案以后

他们延续这个思路

说这个如果说避孕权是隐私权

那么多胎权也是隐私权

所以他就把堕胎权

当做了一下美国的基本的宪法权利

那么呃当然后来还有很多的演化

比如说在92年的凯西岸啊

他重新缩小了这个避孕权的范围等等

但是在这个罗伊岸的大框架底下

就是说呃

妇女拥有堕胎者权利这一点啊

被确认下来了

但是现在推翻了罗伊案之后

那么他直接的后果就是说

堕胎权他不再被当

做一个基本的宪法权利了

但是呃从某种意义上说

你可以认为

他而回到了各个州自行决定的时候啊

在这个意义上呢

那的话你可以认为说

比如说你如果是在纽约

或者在加州这些比较进步的州

你仍然是可以去进行堕胎手术的

因为现在还没有一个全国的法律

说禁止堕胎

对吧就是说我们知道

在保障堕胎权和禁止堕胎啊

这两两者中间还存在一个复杂的啊

这一个一个光谱

那么这个光谱里面就是说呃堕胎

权不被作为基本的权利得到保障

但是如果法律没有实际

上禁止你去堕胎的话

你还可以去堕胎对吧

这这所以这里面有一个复杂状态嗯

但是这个并不直接意味着说

现在a一切都好了

各个周字形决定了什么意思呢

因为最高首先第一点

许多的保守周

他在现在在制定反堕胎的反案

那有一些反堕胎的反案

他会禁止你去跨周堕胎

因为现在有很呃这个判决出来以后

很多美国的女呃这些想要堕胎的女性

他们会从保守周呃拥涌入那个自由州

然后去寻找堕胎堕胎的机会

但是现在

有很多保守周的周议

会在制定这样的法

法律就不仅是禁止你在本周内堕胎

而且你如果去别的周堕胎

或者是你有一个司机

开车带你去别的周堕胎

你们都会呃

被在本周内就以这个潜在的摩擦罪啊

等等被遭到起诉

对吧所以

他不是说各个州自行划定边界

以后就各自相安无事了

中间还会有很多很多的冲突

那假如现在有一个自由州

他通过一个法律

他说我保障大家在本周内堕胎的权利

而另一个保守周说

我禁止任何人跨州去进行堕胎

这两个法律会发生冲突对不对

那冲突之后哪一个法律占上风

是最后这个案子又会打到最高法院去

所以这时候就由最高法院再再度解释

那很有可能

按照现在最高法院的这个走向的话

很有可能到最后就会说哎

那个呃

保守州的法律呃战胜了自由州的法律

那这样的话

你这些保守着的女性

就没有办法跨州去进行堕胎了

好第2.呢

现在推翻罗伊案

只是美国这个反堕胎的

这个保守宗教保守阵营的

他们现在达成的第一步

因为实际上在托推翻罗伊亚之前

很长一段时间里面

保守派内部他不仅在组织运作这个

为推翻罗伊亚做准备

同时他们还在提出一个新的法理上的

对宪法的解释

怎么解释呢

就说他们试图

重新解释美国宪法修正案的第呃

宪法第14修正案里面的平等保护条款

把胎儿的生命权

当做一项基本权利确定下来

那么这个如果这一点也推成功了的话

那么将来你就算这些自由州

他制定一个说我允许在本周内

进行堕胎的这个法律

那么高院

保守派占多数的高院

他就可以直接用这一套法律解释

他说他有生命权啊

生命权是一项基本权利

要受到平等保护

所以任何允许多台的法律都是摩擦

都是允许摩擦

所以所有这些法律都会无效

如果说现在大家不赶快组织抗议

组织动员

然后这个改变美国的这个政治

态势的话

任由呃最高呃保守派占据最高法院

然后占据这个呃国会2月多数啊

或者是重新当选总统啊

那么很快的我们可能就能就会看到

这种新的发展

就是说保守派他重新解释了美国宪法

他说他要是生命诠释一下基本权利

任何堕胎都是谋杀

那到这个时候

他们就会在抛开周全的那一套

现在我们跟呃

很多人以为说呃呃推翻罗案之后

这个决定权交回了各州

但是到那个时候

自由州想要自行的保障堕胎权

也都是不可能的

因为会被高院直接否决掉

明白那么这样子

你要希望这个

我您刚才说到这是很详尽啊

你就把现在的这个

呃判决造成的复杂情况讲的很清楚

就可以让我们看到

其实我们无论说是啊宪法

呃现在最高法美国最高法院只是认为

这件堕胎的这个权利

因为宪法没有提到

那么他们不做决定

然后下放给各州自行决定

由一个民主程序啊去决定是有问题的

那么这个讲法太简单

但同样的说他否决掉了

堕胎的这个权利

也不一定是正确的

在现在这一刻啊起码

那么但是你刚才提到的几个案子啊

就我觉得

我们现在一般不熟

悉这件讨论的一些人

可能会觉得有点头晕脑胀

嗯就您能不能说一下稍微解释一下

就我们刚才提到两个案子

是之前的美国最高法院做

过的判决

都相当有影响力

而这个现在都受到了这次判决的影响

那就是分别是罗医术韦德案

以及凯西案

那这两个案子到底大概是怎么回事

好啊那么就是先从罗伊案说起

就罗伊案

他做了两点事情

第一点他在隐私权的基础上

他确定了堕胎权是基本的宪法权利

那么就像我刚才说的隐私权这个脉络

这个法理的呃

基础是从之前的那个另外一个案子

叫做greasewater格利斯沃的那个案子

衍生出来的

在那个案子里面

大法官们用隐私权来确立了呃

这个已婚夫妻有

自行决定是否采取避孕的权利

警察不能够因为你已婚夫妻要避孕

来把你们抓走

对吧

说你们这个违反了我们周的法律

是的那么到了罗伊案的时候

一方面

大法官延续了这个隐私权的思路

用隐私权说啊

这个如果这个夫妻之间啊

或者是他们和他们的私人医生之间

决定要呃进行堕胎

那么这是他们的隐私

那个警察不能够哎对他们做任何东西

不能把他们抓起来怕他们谋杀

这是一点

确定了堕胎权作为基本宪法权利

那么同时

这个罗伊亚还做了一点

就是说

他提出了一个所谓的3孕期框架

就是因为他他说呃我们必须要承认说

确实政府啊

或者很多人他去关心胎儿将

因为胎儿将来会长长成人嘛

对吧然后他对人口变化是有影响的

等等等等

所以政府他到了一定程度之后

他也

有一些理由去管理这个堕胎这个事情

那么我们要在平衡这个隐私权

和这个政府的呃

管理这个堕胎这个问题上的考量

这两者之间找到一个平衡

那怎么平衡呢

在挪一案里面

他提出了这样一个框架3孕期框架说

我们把怀孕的40周的时间

大致分成三个等分

那么在第一个孕期呢

前面1/3的时间

那么由于太阳还没有完全成形吗

这个还很时间还很早

而且这个你一旦你发现

自己怀孕的时候

可能都已经67周已经过去了

那这时候如果马上就禁止多胎

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我们在在这个第一孕期的时候呢

只要给你

执行多台手术

或者要留或者人流的这个医生

他有基本的训练

有这个营业执照就可以了

政府就

最多管管道这个医生的营业执照

其他的不能管了

在在这第一孕期里面

孕妇绝对有堕胎的自由

好接下来到第2孕期里面呢

这个孕妇仍然大多数时候是可以呃

应应该让他去堕胎的

那么但是政府可以去管理堕胎

因为这个时候这个胎儿慢慢开始长

成了而且由于胎儿在体内的长大

可能他也涉及到孕妇的身体健康啊

等等等等这些

所以呢大法官们认为在第二孕期里面

政府他开始有越来越多的理由去对

这个整个堕胎的过程啊

堕胎的资质啊

条件啊进行监管

但是

仍然不能够一刀切的对他进行禁止

嗯然后到了第3孕期以后呢

因为胎儿已经大体上成型了

那这时候

政府啊对这个胎儿生未来生命的

关切他已经显得很重要了

那这个时候

政府可以制定一些禁止堕胎的法案

但是你要保证说

假如说这个孕妇的生命健康遭到威胁

如果不堕胎的话

这个孕妇将来残疾啊

或者会因为这个而遭遇生命危险啊

那这时候你必须要允许他堕胎

但是除只要开了这一一些口子之后呢

大多数情况下

在第三孕期里面

政府是可以禁止多胎的

所以在罗案里面

他提出了这样一个所谓的三孕

期的框架

试做试图把握一个平衡

但是这个三孕期的框架呢

他到了这个凯西岸

1992年的凯西岸的时候

遭到了一个大的倒退

因为凯西安的时候

这个保守派其实已经开始掌握高院了

当时凯西安在判决之前

很多人预测说

这个高院的保守派大法官们

会直接推翻裸案

会直接推翻多台权这个东西

但是最后

经过这个高院内部大法官的呃

相互的说服

然后妥协

就最后达成了这样一个判决

这个判决是他没有推翻

罗案的最重要的那个论断

就是说呃堕胎权是一个基本权利

但是呢他废除了这个3孕期框架

他把他用用一个呃

2分的框架来取代了体外存

对对对这个叫做体外胎儿体外存活力

那体外存活力意思就是说

我们看这个胎儿

它成长到比如说20多周的时候

如果你把它从体内取出来

放在现在科技

非常发达的这种医疗康

复的这种条件底下

它能够最后能够活下来

有一很大的概率能够活下来

那以这个点

为标志在这个之前啊

政府不能够直接禁止堕胎

但是政府可以去监管堕胎

在这个之后政府可以去禁止堕胎

但是还是要开一点点口子

比如说孕妇的生命啊等等等

这时候我们注意到一个区别就是说

监管和禁止的分界点被大大的提前了

之前是在2/3的那个地方

第二孕期和第三孕期分界

那么现在被提前到了第二孕期的早期

和错的中期

这是一点

第二点是这个他直接取消了

3孕期框架里面

前面有一阶段的第一孕期内

政府完全不能够干预对吧

最多只是

只要保证这个医生是有资质的

就可以了

其他都不能干预

这一个阶段被取消了

所以在体外存活之前的前半个前半段

孕期里面呢

这个凯西岸的结论是说

政府可以去以各种手段去监管

然后呃监管这个整个堕胎这个过程啊

或者是条件啊资质啊等等

只要前提是不对试图寻求

堕胎的女性构成实质上的负担

或者说不正当的负担

那什么叫做不正当的负担呢

这个就变得呃很有争议了

因为因为这个话他模很模糊

没有解释清楚

那么所以从凯西岸开始呢

这个就给保守派

地方上的保守派开了一扇后门

等于说

然后我们可以看到从凯西岸之后

呃这个地地方上的反堕胎的团体也好

周一会也好

那么一方面从立法的角度制定了许多

想方设法去限制这些女性从早期

在在孕早期堕胎的呃这个法案

比如说我们可能这些年

大家比较熟悉的所谓的心跳法案啊

就是说你一旦听能听到胎心

也就是怀孕6周的时候

就不允许你再堕胎了

然后当时像怀孕6周的时候

那个可能

大多数孕妇

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怀孕

然后还有比如说是比如说这个所谓的

呃因为他那个6周的定义好像也很对

对对 6周的定义是这样的

就是说我们现在医学上定义

怀孕多少周

是从怀孕之前的最后一次

月经的第一天开始算起

这个为什么是这样的

就是从

从医学上我们会觉得这很不合理吗

你怀孕前的月经的第一天

离你之后的排卵期还有两个星期

那排卵期之后

那一次性行为才是真正导致你怀的

就在经暖结合之前开始

在经暖结合之前的两到3周

你就从法律上你就已经怀孕了

所以6周的时候

而且大多数人的月经没有那么规律吗

所以6周的时候你可能刚刚才发现

说自己哎

自己上1这次月经怎么还没有来呢

我做一个验孕棒测试一下吧嗯

但是一测试发现自己怀孕了

然后一测试发现但是已经过6周了

你不能堕胎了

所以这个还除了这种心跳反案之外呢

还有所谓的呃

我把它称之为堕胎冷静期

反案什么意思

跟中国大陆的什么离婚冷静期

很有很有一拼的

就是就是说

他认为女性想堕胎是不理性的行为

所以呢

你堕胎你要去堕胎诊所或者去医院

第一次你是不许堕胎的

你去了以后医生只能给你提供咨

询然后这个法律会规定说

医生必须给你读一些

什么生命权多么可贵的小册子啊

然后给你看听这个超声波呀

看他那个胚胎的图像啊

然后

完了以后你必须回去冷静那么几天

冷静至少3天

然后你觉如果你还想多谈

你下一次再来

医生才可以讨论说哎给你开药啊

或者入入此类的

然后

接下来还有什么什么样的法案呢

比如说用通过在堕胎诊所的资质上

条件上不断给他们找茬

让他们一家一家关门

比如说大概在18年前后

有出现了一波所谓的救护车法案

这个救护车法案说什么呢

说所有的堕胎诊所都必须配备救护车

但是我们知道

绝大多数的堕胎是

堕胎的安全性是远远高于这个

医院里面绝大多数手术的

没错堕胎好像一般在我们中国呢

都是一般妇女就自己对对对

那就不需要那个地方要有救护车的吗

尤其是孕早期多胎

就吃个药就就就出来了

就是说我们想1些

很多人以为的那种多胎

什么破坏什么淫肠啊剖开肚子

那都是孕中晚期以后的事情

绝大多数的多胎是孕早期多胎

只要吃一片药就可以了

然后对吃药就行对

但根本不需要救护车

而且在美国救护车是很贵的

就是你你一个堕胎诊所

怎么能配备的起救护车呢

所以会导致很多多胎诊所被迫的关门

像这种救护车法案

那关门了以后

结合上所谓的堕胎冷静期法案之后

你就会发现一个问题

就是因为保守周里面

整个周可能只剩下一两家

财力比较雄厚的堕胎诊所了

那么泉州的这些妇女

他你在你周边找不到堕胎诊所

你想堕胎的时候

你得自己开车开个56个小时

到离你最近的那个堕胎诊所

你去了以后

医生说不好意思今天你白来了

你必须回去冷静个三天

下一次再开车5个小时过来吧

嗯这这个对这个

这个算不算实质性的阻碍呢

这个我们当然会觉得算实质性阻碍

但是高院保守派占据了最高法院以后

他就会说哎这不算实质性的阻碍啊

所以在凯西岸的框架底下

他仍然是被允许的

所以就是这

导致说就是为什么我们一开始我们说

堕胎权有没有存在

和你实际上有没有办法堕胎

是两回事情

1呃就不仅是说

多多不是按推翻了罗案之后

他这个宪法上的堕胎权

联邦层面的堕胎权不复存在的

但是在自由州里面

很多女性还可以去堕胎

反过来也是成立的

就是说在罗案被推翻之前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你表面上堕胎权在宪法层面是存在的

但是在现实中

很多美国女性是没有办法堕胎的

因为

在你在想要堕胎的过程这个道路上

被设置了层层的阻挠

你连你连去个诊所你都你都去不起

那个误工误个5个小时

还要去两次怎么怎么去

对是

不过我我想再提回头提一下啊

就刚才你提到了1972年的罗伊

树韦德案里面啊

就当时的美国最高法院提出

这个脱堕胎权是一种基本的宪法保

障的权利

他的

思路是沿着隐私权的框架来定义的

但是为什么是用隐私权来确立堕胎权

这一点好像一直是有争议的

因为我们今天一般人会认为啊

就我们一般人平常人

会觉得堕胎的权利

是跟女性对于自己身体的掌控的权利

就比如说

我身体里面现在多了一个胎儿

没错他可能是个生命啊

或者我们可以争论他在什么阶段开始

被认为是一个生命

因为这还牵涉到医学的定义

也牵涉到哲学的上面的讨论

牵涉到宗教上的讨论

可是呢我们大致上会认为

这个胎儿的生命是一回事

另一回事则是

由于这是如果我是个女性的话

他是在我身上寄生的一个

哪怕是个胎儿

那我能我能不能够掌

控我自己的身体的自主权

隆我们会从这个角度来讲

比如说非常有名的呃输血的这个比喻

就比方说假设有一个小提琴家

他太厉害了

但是问题是他现在得了一种怪病

这个怪病必须要有人给他输血

而全世界呢就只有比如说林瑶兄

就只有你这个

你的血型是能够适合给他输血

于是这个小提琴家的粉丝呢

就把你给咒晕了

然后呢把你咒晕

然后就接上去然后你一醒就发现哎呦

原来你的写字在输给那个小提琴家

那么那那时候呢

这时候如果你说这个血是我的吧

是身体是我的

我凭什么要给这小提家输血

我就自己拔了就走

那那这时候这小提家就要死了

但是这个小提琴家呢

他的粉丝

则会觉得说你不能这么做

因为你这么做的话

那这个小提琴家

这个独一无二的小提琴家啊

他就要在

他就会因为没有了你的企业工业

他就会死啊

那不行啊

就我们一般会用这种想法来想说

这是一个女性身体的自主权的问题

但是美国最高院当年在罗伊素

伟德岸的时候

却是用隐私权的框架

来理解这个

我们觉得好像很难理解啊

这我记得当时的著名的自由派大法官

就前些年去世的金丝伯格

对这一点也是很有保留意见的

那么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对的对的我呃

我非常同意到达你说刚才说的这一点

就是说呃

我们要理解说

为什么当时这些法

大法官会用隐私权这个框架

要回到当时的社会语境底下

就首先要知道

那个时候还没有女性的大法官

9个大法官都是男性

对吧然后

他们做出支持多跆拳这个判决就已经

对对他们来说我觉得是呃

很不容易的你

你能够

超越男性的身份去思考这个问题

但是与此同时

由于他们自己视野的限制

他们自己生命

呃就是他们的这个呃怎么说的

经验的限制

所以他们

仍然在视野上是很有局限性的

他们没有跳出当时社会文化的种种的

性别主义的视角去考虑这个问题

就是

我就是我们隐私权这个这个这个概念

我们可以想象说在60年代

整个六七十年代

但是隐私权刚呃

概呃概念刚提出的时候

是用来保障人们的堕胎呃

这人们的避孕

权你可以想象

当时的美国社会是多么保守

觉得避孕权

避孕这个东西你都没有权利去做

那么这个这个事情

是到了670年代才开始发生变化的

那么即便在那个时候

如果我们回头去看当时

比如说美国的整个呃

性别方面的

家庭方面的

这种社会文化和法律制度的话

会发现说在一直到整个70年代

美国普遍的认为妻子是丈夫的附属品

就是说呃

比如说妻子能够独立办银行卡

而不是只能办丈夫银行卡的副卡

这件事情都是在从50年代到70年代

在美国各个州慢慢通过法律实现的

在那个之前

你要去妻子要去办银行

银行去办一张卡银行是不会批准你的

必须说找你丈夫来签字

然后给你一张副卡

妻子要去出门去工作

在很多周是不被允许的

就必须要丈夫同意了

然后

如果丈夫不同意你妻子去工作的话

丈夫只要找上你的雇主

说我没有同意我妻子出来工作呀

这个雇主就必须直接把把你给解雇

所以这个是当时的整个社会文化氛围

然后在当时的那个氛围底下

这些男性的大法官们

他们会很自然而然的觉得说

夫妻是一体的对吧

你你不是把妻子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说什么对身体有自主权这种

然后性别平等的角度去

去看待这个问题

而是说因为夫妻是一体的

所以妻子的隐私权就是丈夫的隐私权

就是这个夫妻之间的隐私权

然后做决定

也是夫妻之间共同做决定啊所

以我们可以看到说

不仅是呃罗案是他们的决定

政府没有权利干涉对

然后而且这个影响

其实在凯西岸里面也有所体现

因为凯西岸里面

他他争论的是关于比如说呃

就凯旋里面讨论了几个这样的问题

就是说这个一个年少的女儿啊

他自己要去堕胎

他是不是要通过这个

呃父母的统批准啊

然后妻子要自己堕胎的话

是不是要经经通过丈夫的批准啊

等等等等

这些问题在当在

一直到90年代都还有争论的

所以到凯西岸的时候

那个高院里面的保守派法官之一

就是那个奥喀纳

就是他一个温和保守派的女性大法官

啊他第一次从女性视角提出说

妻子去要多台

为什么要需要丈夫来批准

这个是妻子对自己身体自己的考量

虽然他是一个保守派

但是他作为女性

他提出了一个

不同

于以往的男性大法官的这么一个视角

但是回到罗岸的那个时候

男性的大法官们根本就没有从这个角

度去思考问题

因为在美国

就我们很多人眼中看到的美国

是好莱坞呈现的

什么纽约啊

旧金山啊

那种非常进步的

非常自由的这种文化氛围

其实没有意识到

美国的社会比我们想象中要保守

非常多就尤其在这个性别的问题上

所以隐私权这个框架

它是非常成问题的一个框架

但是你回到70年代的话

会觉得大家都会觉得

这是一个顺理成章的东西

因为没很少会有人真正从妻子本人

他也是一个

自主的个体

他应该对自己的身体有自主权

这个角度去思考这个堕胎问题

嗯我们再回来讲啊

就是呃

因为现在我们还有一个很因为今天呢

当然我们很重点是讨论这次这个判决

而国内呢

也有很多朋友在关心

这里面隐身出来的生命权的问题

堕胎权的问题

女性自主权

那这些我们见到的讨论

都已经很多了啊

但是我今天在这里其实更好奇

或者说更想跟你

去请教的是什么呢

那就是就近

一个一个

背后还牵涉到一些根本的政治问题

甚至是美国的政治

体制跟美国的政治未来的问题啊

因为这个也对中国影响会很大

就问了我们中国怎么看自己

怎么看世界

以后跟美国的关系等等

也都可能会有相当多的影响

我想从这个角度来跟你聊啊

这次这个

我们都在讲美国这个判决和历史性

甚至最近还看到一些消息

接下来美国最高法院

可能还会再出现其他的判决

那么这些其他版权已经包括了

就刚才您提到的一些

他会不会下一步连避孕

都可能会有人提出来呢

或者说

因为最近还有些很害人的例子啊

就有些人在讨论是不是关于

美国的呃

新闻自由的相关的一些的限制

也都会重新出现呢

等等等等

那么我想问一个很根本的问题

就是这种判决

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就他是不是平常我们啊所熟悉的那种

美国的最高法院的这种

对于法律的违宪权的解释

是不是对宪法的一个

重新解释这种案子

他到底实质上在宪法角度来讲

他是个什么呢

啊这么说我觉得宪法问题他

本质上他从来不是一个法律问题

就一方面是个哲学问题

另一方面是个政治问题

就从哲学上

其实宪法的解释还有司法审查

他是等于说在法官们在试图阐述一种

对于这个怎样是好的正体的想象

这个一个国家应该往哪个方向

走的这样一种想象

然后另一方面

他又一定承认是一个政治问题

比如说他是由

最高法院里面的人事组成

他们的意识形态构成

来或多或少决定的这样一个进程

那么当然这个他的政治因素会有多强

他实际上是涉及到高院

他是如何去构成的

他的流程是怎样

他的人士是怎么任命的

那么美国由于

他的高院是中一个终身制的高院

他实际上是没有政治问责的吗

那么

所以导致说他的政治性会尤其突出

然后这个法

一旦某个派别

的大法官占据了高院多数之后

你很难名义很难对他做出任何的撼动

然后高院的大法官

他可以随意的重新解释事实

重新解释法律

你没有办法去限制他

那么在这一点上我觉得

过往其实有很多的中国的知识分

子也好网民也好

他对美国的

司法审查体系寄予了过多的想象的

施加套套上的太多光环

很浪漫嗯

对很浪漫

但是一方面是

如果我们横向的比较比较美国

的这个司法审查体系

和许多发达民主国家的司法

审查体系的话

我们会发现很多关键的区别

比如说德国

这个宪法法院和行政法院是分开的

对吧就是说就是宪法

司法审查他的范围是很狭窄的

那同时像德国法国等等这些这些国家

他们的高院的法官他是有任期制的

那么你8年或者9年要轮换一波

或者是大家错开轮流的轮换

那么保证说总是有新鲜血液注入

然后由于这个重新任命的这个

时间比较的稳定

所以就不不太容易受到选举

政治的干扰

不像说你这个美国因为是终身制

一做就可以做几十年

首先就跟社会私潮脱节了

另一方面万一哪个大法官中介死了

就像金子博哥那样子

哎平白的这个一个

某个总统就多出了一个任命的机会

这一下子就

在这个9个人里面换了一个人

马上就改变了这个势力的平衡

所以就是司法审查这个东西他很必要

但是你要把他的呃制度设计好

就像选举很必要

但是选举怎么设计这个选举的法规

那也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他会影响到民主的质量

但是

高院的设计也影响到司法审查的质量

嗯您能不能在

稍微稍微解释一下

这个呃司法审查是怎么回事

因为呃很多年前啊

我们国内法学界

您知道这也很多人提出

我们中国

最高法好像就没有司法审查这件事情

就是关于政府

或者呃的立的法啊

就或者是个别的下级部门的法呢

下下部法

下位法里面有没有一些东西是为限的

是不是该有为限审查这件

事情呢就比如说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我们现在很多的关于

比如说我们的

比如说就像我们做节目来好了有审查

那这个东西我们是不是能打官司

达到最高院

这个审查是不是违反了我们共和国宪

法里面对

言论自由的保障呢

等等有很多这种讨论

那您所说的司法审查

指的是否就是这种情况

就是我们对于下位法

如果提出质疑的时候是能够交到最高

这不在美国的话就交到最高法院

来解释或者来来判决

就是一个政府的一个下位法

到底是否合线

是不是这个意思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就不仅是说包括下位法

而且是包括一些行政命令啊

包括总统令啊

然后包括这个周里面的一些法

呃这个法规或者是周长令啊等等

其实都理论上说

他都可以走这个司法审查的渠道

因为在美国

在美国就是说

司法审查这个范围很宽吗

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会

都可以走这个诉讼渠道上去

但在其他国家稍微有点不同

比如说德国

他会做在在不同的法院之间做出区分

然后

规定说只有某些某些问题才能走行

宪法法院的渠道

当然这个情况也都在变化

但是总体上我觉得说

一定程度的司法审查

这样高院具有一定的独立性

然后能够对某些重大根本问题啊

这个对这个下位法和下位行政命令

是否触犯了

就是说我们

宪法中对这个

这个国家的一国之本的根本理解

是否有所触犯

进行一个呃

解释进行一个审查

我觉得他在一定程度上是必要的

但是这个

这个具体怎么去设计这个制制度

那就是一个很复杂的

这样一个政治学的问题

对您刚才说到这呢

就让我们回头说一下

就美国最高法院这件事情啊

就其实我们都知道美国的呃

国家体制啊

是一个很典型县政民主体制

那这种体制底下一般都会认为啊

司法立法跟行政3个权利是要分割的

是要独立的

相对独立的

然后同时是相互制衡的

那所以美国最高

法院也被认为绝对应该是独立的

而刚才您提到的就是

为什么他的法官会是终身制

也跟这一点有关系吗

就我们前几年的时候

国内很多

关于美国最高法院的介绍和讨论

尤其是法学界里面

我知道中国有不少的法学界的人士

法律界的人士

都觉得美国这套制度是不错的

你别说你看最高院

那最高院呢就是由于他是终身制

所以他能够确保这个法官的独立

比如说我被任命为最高法官

我就可以以后不用再看

任何人或者党派的脸色

或者你给我的暗自的信息了

因为我是终身的

就你不满意我的判决

也不影响我的地位跟我的继续的

在这个位置上

那就有点像大学里面的终身教职吗

就你太牛了

那你就独立了吗

就我们一般的理解是这样

那啊当然

这里面就出现一个很严重的意外情况

就像您刚才讲的

那我是终身制

万一我在一个总统任期内

比如说接二连三的有

法官真的他觉得比如说像我们过去

叫特朗普时期就很明显

虽然是4年任期

就只是一届任期

但是在一届任期内

正好3名法官里面

有有有有法官去世了

有的法官太老觉得自己该退休了

那一下空出了3个名额

这3个名额呢

那就等于是特朗普就能够提名

那么当然也还有在经过国会

但是假如说国会

也在某个党派的控制下的时候

他是占多多数的时候

那这3个一下子就能够挤进

这一三个法官可能都还是年富力强

将来延续几十年都能够继续影响

美国的这个政治版图

透过种种的这种呃司法审查

或者是种种这样的判决

那我们就会觉得这就很大问题了

我们现在是不是这个意思呢

那如果是的话啊

我又想提一个问题啊

就是过去这么多年

我们国内对于美国最高法院

很多法学界或者法律界人士

之所以觉得

哎你看这都不是问题啊

或者说这方面我们都觉得不用担心

是因为大家都觉得有种程度是神

画画了那些最高法院的法官

觉得那些法官都是超乎常人的一些人

非常的理性

然后非常的有自主意见

然后是品格也都非常的高尚而神圣

举个最最具体的例子

刚才您提到的

关于堕胎权利的两个重大的案件

一个就是上岸是1973年的罗因素韦德案

但是您提到1992年的凯西案啊

我觉得那个案件那个背景啊

就给了很多我们对于美国最高法院的

呃后来的很多人的给他

对他一个印象跟这个案件也有关

因为我们知道当时

美国的最高法院的构成里面

经历过李根的两届任期

跟老部时的一届任期

也就是共和党

或者说共和党的保守派至少

掌握了12年的美国政坛

那么在那12年里面呢

其实美国的啊保守派

也或者共和党

至少也能够挤进相当多的法官名额

而凯西岸在判决的是1992年的时候

里面的最高法院的是九个大法官吗

九个大法官

共和党任命的有7个

民主党任命的只有两个

那么但是当时判决出来的结果

就是是5:4

就是说尽管共和党任命的法官占

大多数占了7个

但是最后判决出来结果

虽然就像您说的

对于堕胎犬还是增加了一些呃很难

呃开了一些很大的口子呃

比如说不当负担

标准啊等等啊这些事情

但是他到底没有脱衣

翻掉罗衣树韦德案

而且也出现刚才您说的那位大法官

就虽然是共和党任命的保守派法官

但是他仍然能够从女性角度

来看这个问题

所以大家就会说你看吧

这个法官哪个党认命的都不重要

哪个党任命的

或者什么派任命的人上去之后

他们始终都还是很独立啊

还是有一些很明智很理性的判决

就过去我们一直有这种想法

那所以我的问题接下问题

到底现在变了的是什么

就如果说凯西岸当年

比如说9个大法官里面

有7个是共和党认命

但是最后出来都还不至于推翻掉

原来的罗伊树伟德案

还不至于有

对女性的堕胎权有决定性的影响

但是为什么这一次

却情况是非常不一样

就特朗普任命的提名的

3名大法官里面也有一名女性啊

比如说巴雷特是一个女性大法官

但是为什么这一回会这么不一样呢

你能不能跟我们说明一下

这个问题真的非常好

我我试着从3个角度来说哈

就首先先说第一点嗯啊

刚才您提到的

说国内的这种对美国高院的这种想象

我觉得不仅是在国内

可能在在美国

其实长期以来也都有这样的想象

这个想象一方面其实我觉得可能是缺

就大家视野他已经在美国上了

缺乏一种

全球范围内的比较政治学的视野

就是说

而且可能缺乏对民主的重要性的认识

因为其实三权分立这个东西

应该把它理解为在民主这个奠基

这个道德基础的之上

对他进行的制度上的一种修补

那这种修补是有好几种不同的方式的

比如说并不是每一个发

达民主国家都采取三权

分立的这种模式

比如英国

长期是实行这种议会制上议会主权制

那么这个

行政权和司法权相对来说

他是纯属于这个立法权的

那么三权分利是另外一种模式

其实还有很多种变化了不同的模式

那在但是即便采取三权分利的话

你要考虑到三权之间要相互制衡

不仅仅是司法权

要制衡立法权和行政权

而且立法权的行政权

也能够一定承认它制衡司法权

那如果司法

这个司法者都是终身制的话

等于说你对他失去了一种事后的制衡

对吧问责

所以这个就好像说是山泉之间的制衡

但其实是浅藏的一种不平衡

那这个浅藏的不平衡

会导致一个什么后果呢

就是说呃

如果说大法官都是终生制的话

那么这个最后但是

大法官的提名和任命

其实都是要由这些政客们来决定的吗

就说立立法机构和行政机构

总统和国会来决定

那总统和国会知道

我不能在事后来问责你的话

然后那对那些自己不喜欢的大法官

怎么办呢

那只能通过事前的方式

也就是说我如果不能够呃

不能够期待你在一个任期

两个任期之后下台

那我就只好事先筛选好

对我这个党派忠心耿耿的人

知道我一旦把你任命上去了以后

你就会照着我的意思来来判啊

我不需要在事后对你进行问责了就是

所以这个实际上是

今天的局面是这样导致的

就是说啊

就像你刚才说的在凯西岸的那个时候

就我要讲的说第二点是

凯西岸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结果

实际上很重要的一点是

跟美国这个反

堕胎运动的发展的阶段有关系

因为我们知道

罗岸之前

美国是没有大规模的反堕胎

运动的这种

浪潮的就当时

也很也也有很多宗教保守派的选民

但是这些选民他们其实和其中很多人

他对政治漠不关心

另外还有一些宗教保守派的选民

他关心的问题不是堕胎问题

就比如说美国的天主教保守派和

福音派的保守派这两个保

守派在560年代的时候

相互之间看不顺眼

那么很多福音派的中

呃南方福音派的保守派会说

你们天主教保守派最反堕胎了

那我我看不惯天主教

我觉得天主教的人

都是后来才来美国的

不是我们本土的央古鲁萨克逊人

所以你反对什么我就支持什么

所以其实在6整个六七十年代

辅音派南方辅音派其实对堕胎群

并没有多的多少反感

没有什么发言

对是的所以在罗岸之后

为什么罗岸之后经过了10几20年

在里根那个时候

形成了一种反多胎运动的气候呢

实际上跟民权运动有很大的关系

因为民权运动的时候

那些宗教保守派支持

尤其是支持

这个种族隔离的保守派政客

他们被

就是他们觉觉得自己节节败退了

那我为了重塑这个选民联盟

我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

所以他们尝试了很多很多新的议题

什么减税也好

削减福利也好

然后打击毒品啊

然后这个反对性解放啊等等等等

然后最后发现哎

我我如果通过组建一整套的这种

法律精英网络

通过组建一新的这个地方正论电台

通新的电视台

像福克斯这样的宣传性的电视台

能够把以往互相看不顺眼的那些

从属于不同教派的

呃文化保守选民整合到一起

我就可以在选举上重新获得优势

所以经过这个十几二十年的耕耘

到了80年代中期的时候

这个整个

新的保守派政治联盟才重新成

成了气候

成了气候以后

反堕胎慢慢的成为其中的一个

一个核心一体

但是到他这么晚成绩后就意味着说

已经步入政坛或者步入司法界的

当时的共和党精英们

其实有很多是不反对堕胎犬是

就是向你提到的说

当时大很多由共和党任命的大法官

他其实

会很愿意去延续于罗岸的这个框架

那么实际上是

经过后来一轮一轮的党内清洗

这些人慢慢的被排除出了

排除出了升迁的渠道

我们才可以看出呃

看到后来的共和党

变得越来越团结在这个

堕胎犬的呃

这个反堕胎的这个旗号之下

那么这就涉及到刚才说的第3点

就是如果这些政客们不能够事后对

高院的大法官

进终身制的大法官进行问责

那你一定要想办法

通过事前的方式来控制住他们

让他们选出意识形态上

跟我们永远站在一起的人

所以凯西岸是一个很大的触发点

就是说凯西岸的时候

很多共和党的草根的政客觉得说哎

高院里面不都是我们的人吗

那卢岸一定会被推翻

结果后来发现没有推翻

他们就觉得很震惊

嗯对他们来说痛定思痛之后的一个呃

解决办法就是说

我们以后要加强对我们提名啊

总统提名的这些这些后任

大法官的这个资质的审查

所以在那个之前

总统共和达的总统提名这些呃

大法官候选人的时候

他是不太考虑

说你在堕胎问题上以前说的什么话的

但是在那个之后

共和党的保守派的邮税组织

然后这些政客们就会团

结起来给这个总统施加压力

他们比如说尤其是通过

著名的保守派的法律机构

叫做联邦党人学会

这联邦党人学会就是每年去考察

这些法律精英

地方地方层面的法官

他们法官们之之前做出了什么判决

这个判决写过什么论文

这里面能能不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来证明他们究竟是反堕胎的

还是支持堕胎的

还是奇强派

然后列出每年都在

呃这个更新的一个一个表

这个表上就列出说

我们觉得这些这些

这些人是忠诚可靠的

将来万要是我们选举打赢了

有一个共和党当上的总统

我们必须

让这个总统只能从这个表里面选择

未来的这个大法官的提名人选

所以

经过这样一轮又一轮的清洗之后呢

导致说呃

高院凡是被共和党总统提名上去

任命上去的

高院大法官的意识形态就越来越纯粹

越来越偏激

越来越和宗教保守派站在一起

所以像特朗普

时期

才会出现像巴雷特这种极端保守的

大法官呃OK

那现在说到这就划分两头了

就一个就牵涉到美国的党派的极端

化的问题

另一个呢

还是围绕着最高法院这个体制本身了

就其实我们知道

在法学界跟政治学界里面

一直对于美国的最高法院的地位

是有很多争论的

就刚才我们提到

比如说司法审查这件事情

特别是在美国的体制底下

最高法院的司法体

审查到底符不符合民主

这种基本的价值呢

政治价值或者政治平等的基

本价值其实一直有争论

所以您比如说

像已经故事的著名的法学家ronald walking

德沃金啊德沃金啊对

德沃金呢

他就认为哎这是对的

就是这其实是最高法院的司法审查

是和某种程度来讲是呃

维持了民主精神的

但是好像也有很多

学者是非常反对这点

甚至比如说这样laryquema

他们就可能就会认为

最高院的现在的司法审查

或者最高院的这种地位

其实我们对他的理解

是不符合民主精神的

有很多这种争论

那么关于这种争论啊

我觉得在这一次案子结束之后

我们有这几天看到

就有大量的讨论出来

那这些讨论里面就包括呃

在美国的媒体

已经变成非常主流的一个讨论

尤其是民主党的支持者这边

或者至少是支持堕胎权的阵营里面

大家就会说

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

要思考整个结构的改变

比方说像您刚才讲的

改变美国最高法院的构成

别说不是九个的大法官了

而是多塞一些人进去

是让他变成13个人呢

又或者说有人就会认为

我们是不是应该增加任期的限制呢

而且这个任期的限制

还是要跟美国的这个总统的任期

形成一种互相交错的一个关系

那啊有很多这种讨论

但如果真的要做这样的事情的话

那就是一个大很动动一个很大的手脚

那又要牵涉到这个参中两院的构成呢

等等那么这是一个问题啊

那另一个方面就是美国的政治计划

我想先说对于美国最高法院的呃地位

的挑战跟对他的改革的思考

这方面你是什么看法啊

从理论上说

当然司法审查的存在我是不反对的

我觉得他在如果设计的好的话

他可能可以成为一个对

民主的一个帮助

修补或者呃等等

你可以从从理论角度说

他可以有这样的优点

但是问题是

我们如果在现实世界里面看问题的话

会发现说他是一旦设计不好

他可能会导致很很糟糕的结果

那么美国其实美国高院的设计

我觉得是一个

相对来说比较糟糕的设计

但是为什么对于德沃金那样的理论家

他们曾经一度对美国高院

评价那么高呢

我觉得实际上是因为

他们生在了一个相对比较好的时代

就是说沃伦法院之后的的这个时代

看不到今天

对对对他们

因为其实如果我们看美国

高院的整个历史的话

今天这这类判决实际上是一种常态

就我觉得美国的高院

大多数时候扮演的都是拖后腿的角色

其实我们知道历史上有很多

臭名昭著的案件

什么呃dress gods对吧

这个呃关于桃奴法案的对

或者说比如举个例子在1924年有一个呃

维珍尼亚州有个强制绝育法吗

然后或者说甚至有一个说他妈是妓女

所以那个孩子天生有放荡的天性

跟劣等的基因

所以必须绝育

然后这个最高法当时的判决是

认为

这种绝育法没有违反这个第4次自然

修正案

然后甚至当时的判决还说什么呃

那些人是呃这些人本来就很低下

让他们身后代

对世界没有好处

那这个判决好像到现在都还没被推翻

哦就说

高院其实很少会直接说以前的判决错

他只是说这个判决

慢慢的丧失了法律上的意义

就没有人再把这个把这个当回事了

就大家不管了对这样子

然后没有直接的案案子去挑战他的话

就你就放在那不管他了

但是就像你刚才说

这些例子

在美国高院的历史上是非常常见的

美国高院历史上真正说很辉煌的

这引领社会

引引领时代前进的

和名义又契合的

那就是沃伦法法院的那个

一二十年的时间

从那个布朗岸的判决

然后到什么米兰达

呃什么米兰达呃宣言

就是说你你有权保持沉默

然后

这个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嗯这些是沃伦法院

在叛逆中提出的

说你警察必须告诉对方啊

这个嫌犯这样的权利才才能够拘捕他

所以沃伦法院他实际上是

整个的改造了美国社会的面貌

还有包括说允许跨种族的通婚

就判这个lavenfish是菲基尼亚

那个案子里面

就这些周里面的

那些禁止跨种族通婚的法律

就沃伦法院说这是违县啦

然后还有包括干

之前我们提到的关于避孕权的案子

这个graceful的呀

都是在这个短短的一20年里面涌现的

所以对于这些生活在

后涡轮法院时代的这些理论家来说

他就会觉得哎

他就一辈子记得那个荣光对吧

觉得美国高原哎太厉害了太伟大了

美国的民主500多年

先是这个陷入在奴隶制里面

然后后来陷入在总督格里面

结果法院一来

就直接把这个这个格局给打破了

所以他会觉得说哎

这个法院是对抗多数暴政的利器

短暂的容光之后

如果保守派

那些想要实施暴政的少数派

他们发现了法院这么有力量的话

他们当然会想方

设法的把人塞到法院里面去

把他重新给利用起来

对吧对哎

所以这就是刚才我们说的问题

就是到底这个东西是否民主啊

因为很多人就会争论

就是说你看假设啊

因为我们现在看这个民意调查的话啊

关于堕胎这件事情在美国呢

是还是很有争议

你很难说谁是占绝对上风

呃哪一派是绝对上风

但是假设会不会有这种情况就是可能

但是至少是我们把一个关乎我们生命

关乎我们身体很重要的一个权利

交给9个不是明选的人来替我们决定

这个东西对不对

或者能不能做这件事情就很有争议啊

因为他很可能会形成所谓的少数暴政

了对

对的对的

我觉得

还是要回到这个制度怎么设计的问题

就是说这这里涉及到的

不仅仅说高院制度怎么设计

而且是美国

整个选举制度怎么设计的问题

就是我们知道

美国其实嗯他的选举制度设计上

他有非常多的反民主的元素嘛

就包括说

这个参议院的席位是按照一个州

两个来分配

不管这个这个州人口多还是少

然后包括这个总统的所谓的选举人

团的制度啊

他实际上也是偏向那些人口密度比较

低的也就是偏保守的那些地方那些州

然后再加上说这个选区重划的这种

这种做法

就是把这个呃自由派的人全部

其中的在大都市里面划成一个选区

剩下的那些大农村

没有什么人的农村

一下划划出好多个选区

这像这这样的一些做法

他实际上都导致了说呃如果选举

就比如说现在美国有

超过一半的人支支持多台权

60%的人支持多台权

我通过这样的制度设计

会导致说这些人

他们实际上在餐中2月里面

在在总统选举里面都吃亏

都拿到少都都只拿到少数的席位

所以就说因为美国民主呃

选举制度的设计上

本来存在的先天的不足

导致说依附在他这上面的这种

司法审查制度的设计

也跳不出这个先天的不足

因为

现在就算我们把高院的制度改好了

是哎有这个任期制啦

然后削减他一定的权利啊等等

但是

假如我们这个选民的构成是对半

开的话最后选出来结果

一定是保守派连番的做作啊

那保守派一旦有机会任命

就会接着任命保守派的大法官

所以他就会形成一个这样一个

自我反馈

这个循环

但您刚才说的这一点

难道不就是美国的

这个国家的构成一个基本的特点吗

就是说因为刚我们都知道

美国就从一般

跟很多其他的民主国家比较

就县政民主主民主国家比较的话

美国的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

您刚才说的那种

啊不不民主啊

因为你比如说像呃呃李家洲

人口再多

你在参议院里面也是两个代表

两两个议员

你秘书里周或者蒙瘫呢

你人口再少你也是两个

就就这个事我们都觉得很不公平吗

这怎么能这样子呢

但是问题是之所以这样子设计

是因为美国一开始

就某种意义上讲

并不

是一个我们今天像中国这样一个统

一的一个国家

他是一个联邦共和国

他是一个united states

就是每个州

其实是在这个角度来讲

他不能够不能够将中国的省来看

他是一个国

那所以他就要要求一个周全的平等

或者是要保证这个所谓的

各周的一个基本的权利

这是从一开始的制度设计

就是这个样子

他是几个周

或者几个小国家的一个联合体

那么从睡姿就变成

如果说我们今天认为

这个东西有问题的话

那是否又回到了一个美国最根本

延续了几百年的一个讨论

就从事当初立县的时候

立县会议的时候就开始有的那个争论

又要复活了

那个争论就是

到底是联邦该有多大的权利

这中央政府该有多大权利

州该有多大的权利

那会不会又变成是这个问题啊

对的对的

我觉得在一定程度上是这个问题啊

但是他不完全是这个问题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确实在在美国立线的那个时刻

我们联邦自治是美国呃

就说整个政治制度和政治想象中

最根基的一环

但是立线的时候你把这个一个呃

每个周按两个席位这样子来安排

他不仅仅是联邦制的结果

他还有一点

涉及到奴隶制对吧

因为当时

南方的蓄奴州和北方的这个

呃这个自由州

他们之间有很严重的冲突

然后北南方的那些驯奴州说

你你要是因为北方在工业化吗

北方人将来会越来越多的对吧

所以南方的驯奴州就说

你将来想要凭着人多

来废除我们的奴隶制

那可不行

所以我们要在制度上要保证

保证说奴隶制能够这个

永远永远存在下去

要不然的话我们就退出这个联邦

我不跟你一起立县了

所以这个才是美国

立立县的时候的一个根本矛盾

就是说

联邦制是附着在这个上面的一个表象

为什么说是表象呢

因为实际上呃

就算制定了这个

呃1一周两票的

一周两席的这种这种框架之后

实际上后续因为蓄奴废奴的问题

大家

还不断的在这个框架底下进行调整

比如说这个马萨柱赛州

他后来分裂成两个州

就是说被划分成两个州多多出两票

因为为什么呢

因为南方

多招了几个呃蓄奴州加进了联邦

所以为了保持驯奴

和废奴之间的势力的平衡

所以只但只能通过把原原有的州对

划分划分的方式

来保证这个平衡

所以也就是说

大家本来历史上大家就一直都知道

这个框架是很成问题的

这个框架是美国美国宪法的原罪

但是但是在这个基础之上

你必须不断的去寻找矫正

寻找妥协的方式

然后但是随着党派的集化

这个这个这个大家的政治斗争越来越

形成僵局了之后这样的

变化变得越来越难越来越难了

那也就会导致说后来的问题

积累的越来越多

越来越多没有办法解决

然后最后就会来一个总爆发这样子

嗯那么现在这就说到一个呃

我要探讨的第2个问题啊

就刚才我们说到的是

美国的最高院的这种体制是否

符合民主精神

尤其司法审查这件事情

然后我们

后面讲的一直都是美国的政治斗争

那么现在关于这一次

围绕着堕胎的争议

其实背后

恰恰体现了美国的政治的某种分裂啊

呃刚才我们说到这种党派的极化呃

我们可以看到很清楚

过去323十年来的党派计划问题

就美国的政治在过去二战后

曾经有一个主流的一个想象

这个想象就是认为

美国大部分的选民就是两党选民啊

他们各自都会希望寻找一个middle ground

就是一个中间点

就是有一个所谓的大多数

是在一个政治光谱

假如说我们能够把政治光谱

画一道光谱出来

把不同的意见或者倾向立场从

极端的自由到极端的保守

那么大部分人可能是在中间的

就是像一个沙锤的中间的腰段的情况

但是过去20年

我们看到的是逐渐往两边推展

就两边各自的极化

那这个极化的状态呢就包括说呃

我们现在看到美国很有趣

几次大选之后的民调都看得到

就是很多的美国的总统大选

或者是国会选举的这个选名啊

他们关注的是单一一体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选一个候选人

选一个议员

也好选一个总统候选人也好

我不是看他这个人全方位的政策

是怎么做

他的各方面的利益建议上

比如说

我作为一个很保守的一个基督徒

或者天主教徒

我就只关心堕胎这个问题

我就看这个就好了

就你这个人

哪怕别的东西再坏

或者是别的东西再怎么样

我一反而我利益或者没关系

我只关注你对堕胎是什么看法

你支持还是反对

那我就用这个来选

那么然后现在呢

两党呢在过去这些年

也都在追逐这种选民的单一议题的

大家最关心的单一议题

比如说同性婚姻呢

多少台都是一些道德问题

很有趣

那么然后当然还有税收的问题

那税收某程度上也变成了一个道德

问题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只关心这个

然后政党的选举机器的动员

然后加上一些的金钱的

金主的政治的取向等等

使得两个党派都各自越走越远

越来越难到找到一个密度冠

就比如说

像今天美国政治就是这样子吗

就是我们很难看到说

有一件事情是

两党大有绝大部分的共事

绝大部分都是呃

各自南辕北辙的

这走向是南辕北辙

那么完全就是比谁人多

就是比谁在国会里面占多数

谁在参议院占多数

众议院占多数

就是斗这个就是一个人数的比较了

已经变成而失去了一个妥协

嗯那

这是我们这几天

很容易看到的一个情况

那这一次的这个最高法院判决

好像又是对这个

这个趋势会造成一个更推波

助澜的一个效果

那因此很多人就会说

现在是否到了一个美国的那个分裂

是否已经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

因为我是前几年就看到美国的一些的

啊政治顾问公司那种

就是做邮税组织的那种机构

我就很有趣

我看到一些报告

他们是说

美国呢

我们今天不要再说什么呃呃兰州

红州了

就基本上我们就把美国当成是

恰好

就共享同一个地理空间的两个国家

就这么来看

就就以前我们说兰州呢

就是支持民主党

洪州就支持共和党

但其实根本是两个国家了已经

那么又有些人很悲观呢

就会认为是女的战争

实女战争讲那种情况是会出现

就美国迟早要再来一次内战的

那么你觉得这种分裂

是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了吗

我觉得确实是到了

很严重的地步

但是会不会真的导致什么分裂或内脏

我觉得离那个还是比较远的

就是说我们看美国历史上

其实分裂的有好几

就是说严重分裂有很多次

除了导致内脏的那一次之外

那也是积累了几十年吗

关美国见过以后

关于奴隶制的争论一直没有停

然后双呃这个驯牛洲不断的在激化

包括是陶奴法案啊

包括这个堪萨斯内部

内布拉斯卡法案等等

不断的在激化矛盾

最后导致说

一开始这个自由州是只是想要说你训

奴隶之不要蔓延到我们周来

但是结果后来发现有了逃农法案之后

自由州也要变成驯奴州了

因为努力逃到我们州来也

要我们要主动的把他们交回去

所以这个变成一个不可调和的矛盾

但是除了这一点之外

其实美国19世纪末

所谓镀金时代的时候

也有关于说是呃

金本位还是银本位

这个在我们现在看来完全不可

想象的议题啊

在当时也是变成

就是大家见

面就要闹得不可开交的这样一种

题目

所以所以其实美国历史上有好几次

在当时人看来都已经分裂到非常严重

需要爆发内脏的地步了

但是很多时候就有惊无险的走过来

那这这一次会不会就到

会不会有什么新的转机呢

我我当然没有办法预测

但是如果有转机的话

一定需要在这个制度上做一些

很重要的修补

包括这个高院

刚才我们一直在讲的高院的这个制度

然后包括这个选举的制度改革

还有包括比如说党内初选的制度

像我之前其实有写文单讲过的

就是

在民权运动以后到现在的5556十年里面

啊美国绝大多数之后

都通过了所谓的输不起法

这个输不起法就是说嗯

党内初选的失败者

将会被禁止参加

接下以独立身份或者以第三党身份

参加本轮的大选

就是说这个适用于周议会的选举

适用于国会议会的选举

这就导致说

因为在党内初选的时候

这个能

容易胜出的候选人往往是比较极端的

因为党内主选

就是只有那些比较热衷的

热烈的选民才会去参加吗

大多数人没有时间

只会参加最后的大事

就刚才我说只对某个议题

怀有这种强烈的执念的那些人嗯

那些温和派

他其实你如果跳过党内出选这一步

直接走大选的话

他有可能会拉拢到很多

不属于两大党任何一派的

温和派的中间选名

但是由于你在初选失败之后

你就被禁止参加接下来的这个

两档对决了

那么这个最后只能由这个

极端派的呃候选人说了算

那么那些温和派的选民

中间的选民

只能够捏着鼻子

投给两个人里面的一个

那么就会导致说在过去几十年里面

党内就尤其是共和党那一边

因为共和党先动员

起了宗教上的保守派嘛

导致他们其画的非常的迅速

这是一点

另一点是说呃

因为美国这个自从84年

里根废除了这个所谓的呃

这个公平

公平原则

就是说在84年以前

其实美国的通讯委员会有要求说

电视啊电台节目

在讲在讨论政治问题的时候

社会问题的时候

必须找这个观点相左的两个人

来互相辩论什么的

给他们大致相当的时间

但是李根上台以后说我要去监管嘛

就把这些原则都废除了

所以导致

李根以后就兴起了一大批的这个

集又一的电台和电视台

就是说因为美国

很多地方都是大农村吗

你要去上班买菜都要开车很久

开车很无聊你要听那些地方电台

那就会出现像ross

limbo啊这些人

就是天天在这个电台里面传播阴谋论

你听着听着听着你可能就被洗脑了

所以所以

然后到现在

又出现了什么社交媒体这些东西

导致说美国其实为什么会有两个美国

因为这两个美国

他从来不生活在

同一个事实和信息的空间里面

我们在这边反多胎啊

就主张多胎权主张的很热烈

我们讲的这些所有的理由

都进不了另外一半人的耳朵里面

他们看到的都是什么体微等啊

都是什么呃

创不怎么选票被拜登给偷走了

就作死类的东西

说到这个我补充一下

美国好像最近很偏有才做过民调

好像还是有%

40多的人认为呃

上一轮的美国总统大选就是这个呃

特朗普输掉的那一回

他们认为这个选举是一个假选举

认为是个被偷掉的选举

他们到现在还这么看对

这个就导致一个很大的问题

然后再结合这样

就是你刚才提到这个数字很重要

就是40%左左左右百分之三10多到40多

这个就就实际上在美国全美国来说

他算是少数派

但是由于我们之前提到的美国选举

选举上他天然的倾向于保守派

因为通过选区从化

通过这个参议院议席的保障

导致说这个保守派

他在选举中

他天然的具有额外的一点点优势

所以就会导致说

这个你全全国人口里面

只要有40%几的人是进了这个回音币

进了这个另类事实的这个圈子的话

他就足以维持在选举中啊

就是维持不败

今生足以跟50%多60%的那些人抗衡

所以所以这个就导致美国如今就

过去10年来

我们看到非常激烈的这种

僵局就极化的僵局

谁也谁也超不过谁这样子

可是这个分裂难道不就会这么下去

越来越厉害吗

别说我举个例子啊

像经过这轮审判之后

大家更可以看到啊

红洲里面的很多的少数的

政治立场上比较倾向自由化的一边人

就会更加受不了

比如说假设举个例子啊

像秘书里州或者是蒙台那州里面

或者是一些比较保守的州份里面

froid里面一些人

他觉得他真是受不了了

就我是支持堕胎的

但是我活在这样的一个州

然后这个州呢各方面呢都越来越极端

他受不了

接着他就要移

他就想搬到另一个州去

那么所以我们过去几年看到一个数字

还有一种情况也很有趣

就是越来呃几个人口大洲啊

比如说像刚才我们一直在讲

像加州这种人口大洲

他的人口还在增加

而这个增加的人

很多就是从那些比较保守的周的人搬

过去

因为他受不了那些保守的周的这种

政治立场跟

气氛了那么这样子的话

那以后那些保守的周每次选举

不就更加少掉了这种少数派

他会越来越保守

他会变成

那这样的分裂难道不就变成

在目前的选举制度下

在目前的政治构成下

他难道不就会被固定下来了吗

对的那个但是对这一点我觉得呃

短期内就说我做

我是一个对短期的政治

成果保持悲观的一个人

但是长期内

我觉得可以要考虑到这样的一个变化

就说首先从呃

很多人是从非极端保守的那些州搬走

就蒙戴拿也好啊

就是玩命啊或者是西服基

尼亚这些

这些你就算靠大量涌入自由派人口

也夺不回来的那些轴

你你要我们算一下

要要进去多少人

才能把这个这个地方翻览翻览

是没戏的

但是还有一些粥是所谓的子粥

就说红蓝争夺比较激烈的粥

比如说科罗拉多

然后这个佛经尼亚这个佐兹亚这些粥

那这些粥恰恰是呃

最近几年发展态势相对比较好的粥

因为由于气候变化的原因也好

由于其他一些产业转移的原因也好

导致这几个州

实际上

这几个州为什么最近几年有在翻栏

就是因为说呃产业转移啊

或者气候变化

导致很多自由派走走进了那些州里面

所以如果比如说回头10年前

你去想象说佐治亚州

共和民主党居然能跟共和党

争夺的那么激烈

这是想象不出来的

但是在过去五六年

我们发现

佐治亚州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

佛经亚洲也是类似的

20年前他是一个纯粹的洪州

现在已经变一个红蓝交替的州

所以

这些才是战略上比较重要的这些粥

而在这些比较重要的粥里面

他的人口长期的变化

实际上是对自由派

偏有利的

但是他不可能一下子就说

在未来的一两次选举中就建成股

在未来的一两次选举里面

可能其实自由牌

还要暂时的走下坡路一点点

因为

这个是因为人口变化没有那么快吗

然后这个整个制度的呃

优势是在呃保守派那边

但是我觉得放眼长期的话

就是说1代选民两代选民的呃

选民世代的更

替就说杰夫逊以前说过一句名言

他说

他说宪法每20年就要重新制定一次

为什么呢

是因为

这个每20年就有新的一批人成长起来

老的一批人死掉吗

所以选民构成完全不一样

虽然他每20年制定一次宪法

这个有点太极端了

但是我们想象说呃

政治议题政治重心的变化

他其实每20年可能都会变化一次的

就是说20年

呃比如说

同性婚姻这个东西

虽然现在保守派在反扑

但是回头看20年前30年前

自由派美国的自由派里面

全世界的自由派里面

有多少人支持同性婚姻

其实是基本上是没有的

2001年荷兰西安同性婚姻合法化之后

然后忽然间

在全世界范围内心急了一股浪潮

所以所以这个其实跟年轻时代

的成长是关系非常大的

堕胎权的变化我觉得跟这个差不多

对所以因为我们过去几年啊

在中国很多人都在讨论呃

越来越流行就叫东升西降

就觉得说

你看这个美国闹得这么不可开交

然后整个国家呢

好像裂解成两个部分

虽然您说就李要求您说这个长期而言

这个可能还会有些不一样

但是短期内大家都看到是这样

那么可是我们这里呢

中国我们这边很多人认为

美国的这种体质啊

就他虽然宣称民主体制

但其实就像刚才您说的

有很多不民主的元素跟成分

另外又由于这些成分

使得美国的政治的分裂

或者说他的内部的这种对立

会越来越强烈

那么接下来必然会使得美国衰落的

那么我们中国则会压倒美国的

那么你对这种看法又会怎么想呢

我觉得

美国会不会衰落这是一个问题所以呃

美国看他会不会走下坡路

跟中国能不能取代美国

成为新的世界霸主

那根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问题

嗯对这是两个呃

美国的呃10分不一定就是中国的得分

也就是说因为这是两个独立的问题

不一定就能这么联系起来

而且我觉得美国蛮有趣啊

就是他居然再怎么分裂

就是刚才我们讲的民主党共和党

这两大阵营

在过去几年内是完全几乎不可沟通

但是很有趣啊

就是找到一点

他们是能够有共有共识的

那就针对中国啊

rally around the flight这种

就是为了呃这种就围绕着国旗的这种

这种效应啊

是一直都存在的

就每次遇到有外地球政治上

每次一个国家感觉到自己有共同敌人

外敌的时候

内部就至少在这点上是能团结起来

就如果美国今天把中国

真的是当成一个敌人

当成是一个冷心冷战对手的话

那这就变成了一个两党的

能够沟通协调

甚至能够取得共识的议题了

对对而且实际上

美国会不会把中国当成敌人

其实很大程度上取决于

中国是不是把美国当成敌人

就是其实我我在美国待了10几年

我刚去美国的时候有名义调查

美国人对中国态度是很就是很向往的

神秘的东方古国

正在飞速发展中的东方大国

然后然后是我们的

虽然有竞争性的但同时也是一个

战略伙伴

诸如此类的

就是是美国很主流的一种观点

但是在过去10年里面

我们可以看到

美国普通人

还有政界对中国的态度急转直下

那其实背后的原因我们都知道了对吧

就是战狼外交啊就诸如此类的原因

所以你说

你就是从

即便从中国民族主义者的角度说

你就算心里面希望美国衰落

你希望美国衰落

你就不希望美国两党能够团结

那就不要给他一个借口

不要给他一个团结的口食

那不要给他一个团结的口吃

就是你不要太嚣张

你不要天天喊的东升西降什么对吧

多掏官演会一下子可能可能反而

最后会达到你的目标

让美国早一点衰落下去哈哈哈哈

我我最后还想问一件事啊

就比较个人一点

就您在美国那么多年啊就您呃

我知道您交往都是高比较

高级知识分子的圈子

对那么这个圈子的很人在美国呢

多半都是比较

呃意识形态都比较自由化的自由派的

那么这次美国的这个派

最高院的这个判决出来

我知道很多自由派的人要么很愤怒

要么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无力感啊就

那他们面对这种无力感

比如说您所认识的这些人

他们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是什么感受

他们有什么

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因为你知道

这种政治无力感坦白讲很朴实

包括在中国

我们也很多人会觉得

啊好像对什么对于政治局势

对今天的国家对于国际

好像都觉得自己有点不知从何说起有

点无力那这种情况

嗯该该怎么办呢

就你的朋友在美国

那朋友他们是怎么反应呢

其实我要说这一次

判决之后的无力感的程度和

啊怎么说

其实我觉得大多数人是

没有那么强烈的

就说有愤怒

但是真正的无力感应该回述到

16年创不单选的那个晚上

就是包括这次的判决

也是那次选举的结果吧

就是那次选举导致了很多很多的后果

包括任命了新的高原大法官等等

所以 2016年的那个晚上

是我在美国观察到的

就是大家最深刻的那种痛苦

悲愤和无力

然后选举过后的连续有几周时间都

很多学生本科生就要请假

不能来上课

说哎呀我们实在是爬不起床

那太痛苦了

不能来上课

请老师请老师那个那个打分

打分的时候宽松一点

扣我几分没关系

你那时候是在哥伦比亚还是在耶鲁

我那时候其实是在香港教书

那时候已经毕业了我博士

我不是15年毕业

然后我在那个香港成大

当时在香港成大交出

后来我又回美国

就就其实我们那时候家还是在美国

因为我爱人是在

在当时是在耶鲁读博士

所以我其实

大选的那个晚上我是在美国的

就说我起我从香港请了假

我回去跟朋友们一起看大选

然后见原来的学生

然后见原来的朋友

老师等等

每一个人就是脸上都挂着这种眼泪

都擦不干

你知道吗

说一句话就开始哭

说一句话就开始哭

哈哈哈哈哈

时是真正的那种非常无敌的那种感觉

怎么去对抗那种无敌感

我觉得包括对我自己来说也是啊

包括对我的我的很多朋友来说也是

就说参与到草根的那种活动里面去

就重新去组织动员地方的力量

然后当然我们我们生活在兰州的人

生活在扭黑粉的人

就是说

本来这个地方也已经是很反川普了

但是你如果走出扭黑粉那个小城

到旁边的那些比较偏保守的城市

实际上是川普的知识很多的

包括我当时

呃我女儿当时在幼儿园

幼儿园里面有一个老师

第二天就喜形于色的来

然后跟我说你看啊创博赢了

美国又有希望了

就诸如此类的

所以我们后来做了很多

就是介入草根

就跟他们讲讲解政治

然后讲解串部单选可能带来的危害啊

然后等等这些

还有就是后来我去

又重新读了个法学院嘛

就是虽然我那时候博士

其实博士已经毕业了

然后后来又决定再读一个法学院

然后就做一些法律援助的工作

包括去帮那些

也是寻求堕胎的女性打官司啊

然后那个还有就是反交报的工作呀

然后这组织选票拉拉选票的工作等等

我觉得对我来说

实际上是一个

走出那种政治性抑郁的一个

非常重要的契机

就是通过

介入到很具体的这些事情里面去

然后看到说自己做的一些东西

能够切实的对

大家改造成一些

影响

虽然这个影响可能你最后到高院以后

又被高院推翻了

但是但是你觉得说哎

通过自己的行动

能够产生一些微小的希

望其实比我在网上纯粹的写文章

然后讲课来说

这种效果要

就是对自我的疗愈的效果要

要强烈很多

然后对其他的很多朋友来说

他们更是的就说你作为

我因为还不是美国人

所以很多东西不能够参加

那对他们来说

他们就是开车到那个更

保守的周里面去

挨家户敲门去去呃

发发传单动物园聊天被人骂的也有

被人当面吐吐口水的也有

但是你坚持做下去

多多少少会有点成效

而且至少自己会觉得能够治愈无力感

但是我觉得就是说

从自己身边的小小的社区做起

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然后暂时可以把那个大的土井

这个世界正在崩塌的那种土井

放在脑后

然后多关心一下自己和身边的人

和自己的社区

多参与到一些这些微小的改变里面

其实对自己的身心里是非常有帮助的

对就有点像比如说呃在

过去大半年很多城市封城的时候

我们看到很多社区自救啊对对对

很多社区自己试图做一些组织

帮助大家

其实这样的东西

对于我们每一个人的这种呃能动性啊

或者对于自己的那种感觉都会很好的

嗯而且有实实在在的

大家都能够互助起来

帮互相帮忙

好那今天非常感谢林姚欣啊

花了您这么长时间

据说你现在要去接女儿了是吧哈哈哈

啊对对

他们在夏令营过一会我过一会去对 OK

好今天谢谢你啊林姚欣

谢谢谢谢啊没有没有

刚才啊你听完我们这么聊下来啊你

肯定还会有很多很多问题的

那你知道林瑶老师呢

林瑶兄呢是一个思路非常敏捷

说话很快的人

他很多时候会假设了我们

大家都已经对于美国的政

治的情况有些基础了解

所以他就会讲的很快速

那其实都讲的是很有料的

但假如你没听清楚

那我建议你就再听一回

从头再看一回

然后如果这里面你遇到任何问题

一些事实上的

一些关于美国的政治结构的介绍

恐怕你都还要

找一些嗯

别的材料

来辅助你的对这些东西的理解啊

那么但无论如何

我们今天这么聊完之后

我希望你能够发现

美国是

事实上比我们很

多今天一般中国想象的更加复杂

我在10来年前就写过好几篇文章

我就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我们当代中国人

尤其是我们内地的一些的朋友们

对于美国的认知啊很有趣

要不然以前呢

就觉得美国什么都是好的

那么就觉得

甚至美国就代表着整个西方

民主体制啊

他是他的最杰出的代表

那么同时

他什么东西都很值得我们效仿

他是一个我们先做节目好几回

我都开玩笑就说他是个灯塔国

把他当灯塔

那么但另一方面

反过头来另一面呢

则是这几年越来越流行了

就美国必然是走在错误道路上的

美国就什么都不行

美国就很完蛋

那无论我们说美国很好

还是说美国很糟

其实

我们都是拿它跟中国当做一个对照

我们好像把它当成一个镜子

里面映照的一个他者

他是我们一切东西的一个对应物

那在这种情况下

我们看到了这个美国

就不可能是多么细节

真实的一个美国了

很有趣我们今天中

很多人把

国际关系就简单的理解为叫中外关系

而中外关系中

越最重要就可能是中美关系

那么然后美国

既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个伙伴

经济上贸易战伙伴

同时又是政治上意识心态

甚至文化上

很多人认为是一个最大的对手

那么限于这样的一个结构底下

我们看美国的时候

就往往会投射我们太多的东西

有时候我们就连谈中国自己的事情

我们说我们中国自己的啊

比如说妇女权利的问题啊

然后谈我们文化发展的问题啊等等

都你会看到很奇怪

就会很多呃网民的意见

就会牵扯到美国

认为这一定又是美国影响

或者这个美国的更糟怎么样

我就常常觉得很奇怪有必要这样子吗

就就他的他的作用真的有那么大吗

但无论如何

我今天这里呢只是一个浅尝一下

就美国的政治局势跟情形

到底他是怎么回事

将来我希望你如果

针对这个课题感兴趣

你继续钻研

如果没那么感兴趣

那以后我们也没必要

一天到晚开口闭口就是美国

无论是正面营业还是负面营业的去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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